他被贺秋渡捏住了下巴,强制地转过头去。

“我不接受。”

又冷又凶的声音。

林杳然嘴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镜片反着光,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么平和可亲。开口时的语气也很平静,甚至有些木然。

“我只想恢复到之前的生活状态,这有什么不对吗?不妨告诉你,我最后悔的就是接下《低温烫伤》,给谁写歌不是写……唔……”

贺秋渡显然被他的话激怒了,失控般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使他无法继续说下去,只能发出一点模糊的喉音。

但林杳然不甘示弱,犟着脖颈跟他较劲。

僵持没多久,终究还是贺秋渡先松开了手。他什么都没说,视线停在他的下颌。

林杳然本来就白,此刻被拘在黑黢黢的阴影里,更是白得沉淀出一圈光。而且他天生皮肤薄软,轻轻一碰就容易留下痕迹。所以,适才手指留下的印痕很快就浮现出来,淡淡的红,却格外明显——

甚至晃眼。

贺秋渡喉结微一滚动,“要我接受也可以。”

声音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把帽子摘掉。”

林杳然愣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贺秋渡竟会说出这种话。

对旁人而言,这自然是微不足道的玩笑。但对他而言,无异于要他把最羞于见人的一面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