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承认的勇气。
林杳然想起创作这支曲子时用来弹奏和弦的三角钢琴——它是被自己遗弃的破铜烂铁,却成了另一个人精心维护的宝贝。想到这儿,他越发觉得自己真是个超级大烂人,简直差劲到了极点。
众所周知AZURE老师是从来不唱歌的,就连录DEMO都是让专门导唱的人来唱。主持人便问:“那这首歌您比较属意谁来演唱呢?”
“就……还是贺秋渡吧。”林杳然说,“如果他愿意的话。”
主持人问:“理由呢?”
林杳然清了清嗓子,“出于专业的角度和上次合作积累的经验,我认为贺秋渡先生是我最心仪的人选。”
大概连主持人都觉得他这种毫无感情的公式回答太无趣了,之后就再没有cue他。林杳然就坐在那里,抠指甲边缘翘起来的一根肉刺。不去抠,刺刺地翘在那里难受;可如果用力抠掉,又会疼、会流血。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自己的嘴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捂住,把真正的声音堵在心里,害得他说不出真话。
下意识地,他又伸手去压低帽檐,却摸了空。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起,自己戴的已经是没有帽檐的帽子了。
直播结束后,秦珊他们几个嚷嚷着要一起去吃村口大排档,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林杳然瞄了眼自顾自离开的贺秋渡,婉拒道:“不用管我,你们吃得开心点。”然后加快脚步,努力去追赶贺秋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