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有的地方是伤筋动骨般的酸疼,有的地方是被唇与齿反复流连过后火辣辣的疼。

当然,在他两条腿的里侧, 还藏着最痛的、也是最难以启齿的伤痕。他怎么都没想到这里竟然还能被这样对待,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已经磨破了皮, 红彤彤的一片, 害得他腿都没法儿并拢了。

贺秋渡拿来了清凉的消炎镇痛药膏, “我再帮你上次药。”

“啪。”

药膏被林杳然打落到了地上。他捡起来,又被扇落在地。

“走开。”林杳然把脸蒙进被子里,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杳杳乖,先涂完药,然后随便你怎么样,好不好?”贺秋渡低沉的声音温声哄着。

被子团小幅度挣了一下,缩得更紧了, 边缘底下还钻出几绺没藏好的黑发,像白汤圆里漏出来的黑芝麻馅儿。

贺秋渡担心他闷着,却又不敢硬拉开被子,怕他更不高兴,只能拍抚着他的后背,一遍遍软声劝慰。

好在林杳然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就憋不了气了,慢吞吞的探出小半张脸,眼眶红得更加厉害,感觉下一秒就要扇下泪珠。

“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鼻音很重,喉咙也早就哭得哑掉,“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