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丘无力地抬一下手,想揉一下发痒的眼睛。
下一秒却被顾承林直接按住,他瞄一眼旁边挂着的点滴,提醒:“还在挂水。”
她愣一下,这才看清自己手背上还扎着针头。
顾承林转去床尾给她升起上半截床板,又走回床头柜这边拿保温水壶给她倒水。
玻璃杯递过来,林懿丘眨一下眼:“……谢谢承林哥。”
可能是见到他,心里那些摇摇欲坠的恐慌感暂时消退一些,“你一整夜都没睡觉?”
她借着灯光留意到他不算整洁的领带和衬衫,面容是通宵后的疲惫。
顾承林只挑一下眉,没有回答。
他接过她喝完水的玻璃杯放回桌面上,拉着陪护椅坐近了些:“怎么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林懿丘想起昏睡前和林佩的那一席争执,眼神低落下去:“有点累……就睡得沉了些。”
顾承林双腿分开,他手臂撑在膝上看她:“你朋友说你在公寓睡了一天半。”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再睡脑袋可烧坏了。”
“……嗯。”林懿丘摸摸鼻子,小小应了声,“我知道啦。”
当时在房间睡过去时也没盖被子,就这么仰躺在床上,外面夜里凉风吹进来,又逢春夏流感多发的时候,不发烧才怪。
两人两厢静坐,天光一点一点亮堂起来。
倒没什么特别多的话要讲,但也不觉尴尬。
林懿丘想起什么,问他谢忱昨天是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我来的时候大概十二点。她和冯又谦一起走的。”
她点点头,想起两人去年因为冯又谦而产生的摩擦,莫名觉得有些难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