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林拉着她走到院角边的水龙头那。
绣和堂经过现代化改造,里面的水龙头都有统一恒温系统过滤供水。
头顶一颗百年槐树,上面绿叶已经稀稀拉拉快要落尽,只剩灰色树干在寒夜里独自站立。
顾承林拨开水龙头,先用手试了温,再往旁边挪挪身子,示意她:“手。”
林懿丘阖一下眼,手伸出去,被男人一下握住。
刚想开口叫他,说可以自己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温水淌过手心,干枯的血壳被顾承林细心洗掉,伤口边的泥土也被他温柔地用指腹拭去。
周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听见老胡同外汽车鸣笛的声响,那些尘世的喧嚣都落在很远的地方。
绣和堂里的一切对于她,都是有关面前这个男人,只有在这里,她才会觉得两人有点像青梅竹马。
从青涩到成熟,情窦初开,清澈而朦胧。
手洗干净,旁边有石凳,两人坐去上面。
林懿丘早就发现这个规律,只要两人一不说话,氛围就会肉眼可见地暧昧起来。
而且看今晚的架势,她知道他肯定还有话对自己说。
顾承林从塑料袋里拿出刚刚买的药膏,他往她这边侧一侧身:“手摊开,我给你擦药。”
林懿丘听话照做。
这一块都是古建筑,光线不算亮堂,但适应一番后也觉得还好。
清凉药膏挤出一点在自己手心,冰冰的质感,带着一点草木的苦味。
林懿丘下意识抬头去瞧他。
男人侧颜轮廓分明,他视线微垂,下颌线清直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