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管事道:“刚才有辆马车疾驰而过,到咱家门口扔下个麻袋,打开一看,竟然是四少爷。”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小的叫人去找回小公爷了,又让人去请回春堂里擅长跌打损伤的郎中了。”
其实丰国公府里有郎中,也已经去门房给桑小四止血治伤了,只是大家族里养着的郎中擅长内科,并不擅长跌打损伤,毕竟贵人不涉险地,能伤到桑小四那个份上的,实属少见。
桑二爷听见儿子回来了,已然十分放心:“请郎中做什么?既是喝多了,叫厨房煮点醒酒汤便是。”
门房管事嗫嚅了一下,没敢接话。
一行人到了门房,看见躺在门板上浑身是血,鼻青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桑小四,金二奶奶一声尖叫,瘫在了地上。
桑二爷看见儿子的模样也心疼极了:“兰家的人,怎么出手这么狠。”
金二奶奶哭着往宝贝儿子身上扑,忽的想起傍晚娘家传信儿来,说白日里去潘家探话头,潘尚书和白太太不接话,当时兰珮莹仿佛也在潘家,应是知道了此事。
她心里怨愤不已,哭着控诉道:“这群杀千刀的是要把我的孩子往死里打呀,她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我的泷哥儿还只是个孩子啊。他就是玩心大,半夜敲门也只是想跟她玩玩罢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便是有错,说两句出就行了哇,泷哥儿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会改的呀,呜呜,她好狠毒。”
丰国公被哭得心烦,皱眉问财旺:“可看见是谁出手打的?”
财旺瑟缩着摇摇头:“奴才不知道,但当时兰家大门紧闭,角门也没开,一个人都没出来,那个人是从外头骑着马来的。”
高夫人看看血淋淋的桑小四,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叹息道:“泷哥儿是有些顽劣,可能是看他闹得过分了,有好事者出手相助,天下奇人义士何其多,况且即将春闱,京城的武举人不计其数,兰家满门忠烈,这些武人又大多推崇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