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不懂,却说的很对。”
谢萧舟将那张明王府布防地图细致温柔地展开,铺在灯下,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兰珮莹住的松雪院,想象着她终将得到上一世求而不得的一切,谢萧舟心头万般的挣扎不甘渐渐熄灭:“孤只要她过得好,便好了。”
这个时辰,她想必已经安睡了吧,不知道她在梦中是否也在与意中人相见呢。
但愿桑景泽能真的将她奉为至宝,捧在手心里疼爱一生,才不枉费他这辈子如此狼狈地放手退出。
他们一定要夫妻和美,万事顺遂。
就别管他孤绝心苦,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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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包氏坐在桌边喝着燕窝粥,她现在可不得了,是官家老奶奶,当然不能自己动手喝,丫鬟喂一口,她喝一口。
不过燕窝粥也没能堵住她的嘴,她一边喝一边絮絮不停地对独子葛良俊发着牢骚:“这都大年二十九了,瞧瞧,哪家的陪嫁铺子掌事有她家这样混的,账银到现在还没送过来,叫人去催了几次,总让等着,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还让不让人家里过年了。”
皮姨娘劝道:“母亲别生气了,今日媳妇派了管家去接娘家爹来过年,顺道再问一趟,若再不送银钱来,我下午就带人打上他们铺子要去。”
葛良俊吃饱了站起来,皮姨娘便也起身,打发了上前来伺候的丫鬟,亲自替他整理绣着白鹇的五品青色官服。
今日是大年二十九,葛良俊一个五品官员轮不到去上朝,还是要去工部衙门当值最后一日的。
皮姨娘柔声道:“夫君,我觉得母亲说的有理,我看还是得尽快把那三间铺子的股份转到宝根儿名下,咱们才好出手卖了,到时候得了银子再买别的庄子铺子,攥在自己手里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