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料到铺子的管事伙计们都是兰家的人,听说要卖铺子,立刻要给安南侯写信。
老侯爷远在南疆,哪里想得到葛良俊的这番腌臜心思,他怕兰月娘生活拮据,大手一挥重新给了她三个铺子的契书,每个铺子占股份四成,按年给她钱。
当时葛良俊还是从八品京官,一年俸禄只有五十两,他没娶兰月娘,没当官之前,全家守着个小冥器铺子,一年也挣不到二十两。
皮姨娘一个乡下穷酸举人的闺女,更加没见过钱。
两人一听可以旱涝保收每年拿九千两,眼睛都直了,生怕老侯爷反悔,麻溜地去官府过了字据。
武牙婆忿忿不平道:“就这么着,靠着兰姑奶奶的陪嫁,葛家过上了呼奴唤婢的富贵日子。
日子久了葛家便忘了本,那皮姨娘日日挂在嘴上一句话是,我懒得跟她计较,她一个瘸腿亲兵的闺女,我爹可是正经举人。
又把她爹从河间乡下县城,接到京城来住,丝毫不介意,她那举人爹当年把她卖到我这里当丫鬟的事。”
武牙婆拿出一包药渣儿给思阳:“这是去年经我手卖出去的,一个葛家犯了错儿的丫头悄悄带出来的,她说兰大奶奶已经糊涂好几年了,每天都吃这个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药。”
武牙婆其实真实身份是太子府的眼线,但她说得这些事都并非杜撰,葛家这些事落在她手上,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