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道:“听说撵回河间了,坊间都说,葛良俊想再娶妻,肯定不想让人家知道他把妾室的爹当老丈人,所以才撵回去的。”
安逸问兰珮莹:“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收拾了他。”
兰珮莹摇头:“不必,他就是一根刺,他活着,葛良俊心里就一直膈应皮姨娘,我觉得甚好。”
郑妈妈点点头,说起别的:“我听说葛黛娣的婚事定下来了,定给了桑家老四。葛家二娘三娘四娘也都被许配出去了,余下的几个亲家都是些殷实商户,想必聘礼不少。”
安逸对葛家生了七个闺女才得了一个儿子的事也略有耳闻,心生同情道,“祸不及子女啊,这几个女孩子也是可怜,原也没人多么疼她们,都是葛家几个老东西造的孽,她们却跟着受罪了。”
兰珮莹冷静道:“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
思阳忽然道:“葛良俊和皮姨娘便是再不疼爱闺女,她们也是衣食无忧的官家小姐,过的也是呼奴唤婢的日子。表姑娘觉得她们可怜,那表姑娘知道真正穷人家的女孩子过的什么日子吗?”
安逸一想起思阳的身世,顿时不语了。
郑妈妈心疼地揉揉思阳的小脸:“没事了丫头,现在不都好了吗。”
又对安逸道:“我知道表姑娘心最善了,表姑娘莫要多想,我曾见过葛家那几个小娘子,全都白白净净体体面面的,许配的人家虽然不是高门显贵的官宦人家,也是有钱商户家的少爷,将来去了都是做少奶奶的,寻常的贫家姑娘哪有这等待遇,她们也不亏了。”
安逸羞愧:“是我太天真了,我就像那个东郭先生故事里头的东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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