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珮莹忍俊不禁:“他被我吓跑了。”
“不是吧。”安逸夸张道,“这么大的人了,居然怕美人,阿莹你这算不算是在恃美行凶啊。”
一直陪在兰珮莹身边的紫苏捂嘴偷笑,她指了指远处那棵红彤彤的老柳树:“表姑娘懂什么,老男人动情,犹如老树抽新芽,一发不可收拾也。”
安逸顿时哈哈大笑,兰珮莹也忍俊不禁,思阳却只是心思复杂地看着她们。
回去后,思阳原原本本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传给了太子府。
谢萧舟接到密报后,独自在书房枯坐了许久,神情喜怒难辨,他本就是深沉内敛的人,似今日这般缄默寡言的情形,便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威压,像暴风雨来临之前不怀好意的宁静。
于是,太子府上下的仆人们都战战兢兢,没人敢靠近书房,唯有四喜,看见天色渐晚,硬着头皮去问谢萧舟:“殿下,可要用膳?”
谢萧舟静坐着,微垂着眼睫,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整张脸的线条像是刀削一般锋利俊朗。
四喜默了一瞬,终究忍不住轻声道:“殿下,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句话终于触痛了谢萧舟,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孤生在这个位置上,从小长到大,从未渴望过什么东西,因为只要是孤喜欢的东西,自然有人送到孤的眼前来。”
四喜壮着胆子道:“可是人与人之间情意不是物件儿,有些事,该争取还是要争取。”
谢萧舟眸中浓黑的暴风雨之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你说得对,孤过去从来不用争什么,但这次,孤或许该争一回,起码要叫她知道,孤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