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今儿他明目张胆的挑着别的摊子跟咱们作对,怕不是晓得咱们给他的炭浇了水?”
裴袁氏瞪了儿子一眼:“瞎说什么!”
“那不然前两日还跟鹌鹑一样,今儿怎么就发了难了。也不知是哪个长舌头的乱说话,让我知道费打断了他的腿不成。”
裴袁氏吊着眉梢:“谁最殷勤还不就是谁。”
裴大黔哎哟了一声:“我的娘亲诶,你瞧瞧今儿这些羔子哪个不殷勤。”
*
雨停了。
张燕儿挽着篮子准备着上街,眼看着是入冬了,按例每年得给家里做一套冬衣,她素爱买好的布做衣裳,倒也不是为了撑脸面儿,好布做的衣裳不光是耐看,衣裳保暖又穿的旧些,所以她宁愿攒着钱一年冬季只做一套衣裳,也不愿买便宜的布料多做两身。
今年她从私房钱里抠出一些,准备给秦明朗也做一件,他在书院进进出出的,里头不乏有富家子弟,多件新衣裳到底更体面些,男子常在外头应酬走动,到底和姑娘家是不一样。
一念叨到要同秦明朗做衣裳,她心里面就甜滋滋的,自费腰包又费功夫的事情也变得有劲儿起来。
“爹,我出门了,待会儿给您带壶酒回来,夜里煮酒吃。”
张五在院子里编渔网,仰头道:“去吧,早些回来。”
外头没怎么下雨,她还是把伞捎了上,系伞的功夫瞧见王家的门开了条缝,她还以为王家没把院门关好,正想上去瞧瞧就见着出来了个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