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常佩腰饰,女儿家却不常见,即便有,也大多佩戴玉佩一类清雅物件儿,而梅逊雪这般气质娴雅之人,今日竟佩戴了一块黄金令牌,同她的气质一点儿也不相配。
贵女们自恃身份,即便心里有话,也不随意置喙,辜沅月身为此次端阳宴的主人,微微一笑,请人引了梅逊雪入席。
梅逊雪浅笑着入了主席,霍声婉便把眼风扫了过去,“……这是戴了个什么稀罕物?快拿来叫我瞧瞧。”
梅逊雪正巴不得有人问她,这便推拒了几句:“……不是什么好的,今儿穿雪青,颜色太过素雅,便想着拿金子压一压——我娘亲那里有一块祖上传下来的小金令,便戴上了。”
霍声婉的唇只仰了一边,接了过去,端详了半天稀奇道:“这上头写了什么?良佐,嘉偶?这是说男子还是说女子的?”
席间便有人嗤笑一声,“应当是男子夸赞女子的话吧?”语气中带了些许的不屑。
“这是怎么话说的?女子就合该给男子当良佐?本县主倒觉得是哪位女子夸赞夫君辅佐她辅佐好……”霍声婉挑着眉反驳。
梅逊雪见这个不着四六的明嘉县主带偏了话题,这便向着她的好友定淮伯家的二姑娘万枝梅使了个眼色。
“……我怎么听着良佐佳偶这二词有些耳熟,倒像是前朝太宗给皇后的嘉奖。”万枝梅笑着说,“近来宫里宫外的,都传说妹妹家府上将要出一只凤鸟——这小金令妹妹佩戴,再合适不过了。”
此言一出,席间的贵女们皆看了过来。
近来坊间的确有所传闻,皆传说这位济州侯府的四姑娘,将要入主中宫,今日这小金令一出,倒似乎是做实了此事。
梅逊雪连连摆手,似乎很是羞赧的样子。
“快别说了,可羞死妹妹了。”她作势将小金令收了回来,嗔道,“我可不敢再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