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英音色柔和,在安静的午后显得空灵,皇帝静听,只觉得心潮起伏:这道和合令道尽了他的心意,期冀万事有回响吧。
他提笔,以漂亮的簪花小楷,细细写就,再轻轻卷起,放在了书案上,再见手边皆是药材香料,他心念微动,平生第一次地,从每样药材中各取了一星儿,搁在一旁,再命绣娘教授如何缝制香袋。
阮英的一句不可在嘴边收住了,他原本提这个提议便是为了让陛下的心静一些,如今陛下要亲自动手,那也好,心境说不得能开阔一些。
阮英静静地看着陛下学习再到动手,不得不感慨,陛下果真上根大器、天资极高,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这不,缝制香袋也做的有模有样,左手扎废了一个手指之后,陛下便熟练地掌握了缝制的技巧。
最初的一个时辰,陛下兴致勃勃,还开始放起了大话:“……以朕的学习能力,再过几日,说不得能为小徒弟亲手做一条道袍”
只是到了第二个时辰之后,陛下就失控地将做废的第五个香袋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同缝衣针对骂:“给朕活劈了它!”
到了第三个时辰,陛下心如死灰地坐在书案前,为缝制的歪七扭八的小香袋打了个结,认命似的说:“朕何苦来哉,朕何苦来哉啊。”
阮英吓得瑟瑟发抖。
原以为缝制香袋能让陛下心如澜海,平静无波,这下倒好,快把陛下给逼疯了。
好在陛下在把中药香料装进去之后封了口,又拿五色丝线仔细绑好,看着自己平生第一次做的手工,陛下的心又开阔起来,将五色香袋举在月下翻来覆去的看,不由地豪气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