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不再出声,星落却有感而发,轻声反思着自己,“小时候是娇纵的。良美记的点心我爱吃,就让刑铨一大早去当恶霸,一股脑把我爱吃的全买光,害得别的人家没点心吃;大相国寺门前卖小兔子的,我不想让旁的小姑娘和我一样养兔子,就霸占着,六只全买了,还有那一回上战场送信……”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就低了下来,有些伤心的意味儿。
“不管怎么说,辜家哥哥就是因了我的缘故才受伤的,所以金顶崖我一定要上,誓要把那朵还阳草给摘回来!”
她握起了拳头,很有决心的样子,皇帝却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是朕发配你来了老君山,才有疆场送信一事。这个锅该朕来背。”
星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呀,您终于承认了。徒儿老早就想同您理一理这件事,可我不敢呀。”
她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陛下的下巴,“责任三七分,徒儿七您三,这口锅我背大头。”
皇帝嗯了一声,暗忖她方才说的不敢一词,觉得有点儿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她不敢的事?
说着话儿,山便下了一半儿,快到山脚了,星落缩在陛下的怀里,一路打马去了集市。
割肉买菜的一般都是早市,午后人倒也不多,只是人人见着了马上二人的风姿,都不由地心生震撼——这一定是从老君山上下来的谪仙,令人不敢靠近。
因围着的人群太多,星落也觉出几分羞赧来,只拉着自家师尊去买了一头猪,又在外头坐着,等那屠户在院中收拾。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皇帝因不便露面,常玉山便去雇了一辆马车,送陛下在马车中歇息。
星落坐在门前的长条凳上等,眼见着几个腰中带了青色匕首之人来来回回好几趟,不由地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