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朕亲手掐死了绒绒,命人埋在了舒儿寝宫的窗下。怎么,母后如今要为了一只猫,来斥责朕吗?”皇帝只觉得好笑,他踱步坐到赵太后面前,柔声道:“母后,您都已经亲手给舒儿喂了那么久的药,又何必还要在乎一只猫的死活?”
赵太后闭了闭眼,声音哀沉:“你从那时起,就知道‘舒儿是摄政王之子’这件事,是假的了。”
皇帝神色一凛,他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赵太后真正在乎的是这一点。
赵太后先前的话看似重心放在“绒绒丧命”上,但实则她想要试探的,是那一句“我为了让舒儿误会他的身世。”
如果皇帝一直认为玄时舒是摄政王的儿子,那他一定马上就能听出不对,因为这无疑是比一只猫的死活更能挑动帝王神经的事,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顺其自然地跟着赵太后的思维走。
皇帝没有说话,赵太后睁开眼,直直地看着他:“而你也早就知道,你自己真正的身世。”
“够了!”皇帝顿时勃然大怒,一甩袖,令桌上的瓷瓶“啪”地摔在了地上,就连桌心的烛火,都吓得不停地摇曳。
“你问哀家,为何人人都在摄政王因通敌叛国之名而死之后,还称呼他为摄政王。”赵太后岿然不动,目露哀色:“那你又为何也要称他为‘摄政王’呢?”
“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值得计较的?”皇帝冷声道。
“皇上,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有想过,你的执念已经太深了,深到午夜梦回亦会喃喃自语。”赵太后看着他,眼眶湿润:“曹皇后一直知道你的身世。”
皇帝紧抿着唇,但又极快地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下来:“曹家女一派胡言!”
赵太后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