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时望的笑也显得疯狂:“舒儿啊舒儿,任凭你算无遗策,也没有想到,你苦心孤诣地替摄政王翻案,却是在替朕的生父正名吧?是在替和你母亲私通之人正名吧?”
玄时舒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脸色陡然大变。但苏令德牵住了他的手。
苏令德的声音沉静如一汪清泉,抚平了他心中的躁怒:“他不是在替谁的父亲正名,他是在替为黎民百姓死而后已之人正名,他是在替迟来的公道正名。那些人直到现在还追随他,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是光明和希望的未来。”
“你不明白,所以你是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是史书工笔下无德无能的暴戾之君。”苏令德微微地扬起头,嗤笑一声:“至于旁的……”
苏令德轻轻地“啧”了一声:“母后当年险象环生,你怎知她不是死前才知道,原来你是被先皇宠妃掉包的孩子。只是舐犊之情让她宁愿让你相信你是摄政王的儿子,而非一个你打心眼里瞧不起的卑贱草民?”
“苏令德!放肆!”玄时望终于被气得站了起来,他浑身都在发抖,几乎要从龙椅上跌下来。
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荡然无存。
苏令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牵着玄时舒的手,欲带着他往外走:“走吧,让他看看我还能更放肆一点。”
玄时舒垂眸而笑。
“好啊。”他轻声笑语,跟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碧辉煌的空空大殿。
留下一个玄时望,枯死在冰冷的龙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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