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各自得了意思,当初众人皆以为,这秦状元郎大约要成谢隼的上门女婿,原来对方早已有了其他的成算。
谢隼瞧着这一幕,一口抿了案上的金穗酒,酒香浓口,入腹绵醇。想到谢灵韵,他又觉得气血有些上涌,酒气到底冲不破心中的郁气。
对于谢家而言,谢灵韵已经是个废人了,对于谢隼而言,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将人养在深阁中,也就这样罢。
云悠眼皮子都没抬,十分坦然地在朝臣面前接受了秦大首辅的殷勤,脱了大氅,看也不看身后拿着自己衣物的男子,抬脚朝东席走去。
以她的地位,皇室东席她是入得的。
刚坐定,太后抱着一名裹了明黄襁褓的婴孩,一步三低头地笑着走进了大殿,身后跟着皇帝,亲王,以及婴孩的生母,李元玉。
云悠眯起了眼。
多月未见,李元玉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一身湘妃色的贡品丝绸袄上,绣了几只暗红的三尾凤凰,对襟处,一串奢华的东珠璎珞垂下,腕间亦是一只福禄寿玉镯,比起之前的清秀模样,在这些珍品的堆衬下,已然是个地位尊贵的皇室女人。眼神一对上,李元玉和善地朝云悠露了个笑,看似十分好亲近,转眸间有些深沉之意。
比起悲戚的皇子妃之位,皇孙母亲的角色,显然改变了她的心思。这跟随在太后身后,高于皇子的出场,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今的李元玉,又会求什么呢?
云悠回了一个浅笑,目光落到那襁褓之上。
“哀家抱的上一个这么小小一只,绵软的小娃娃,还是我们纪国。”
太后入了席,一开口就表明了对方是如何喜爱这个重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