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说我。”鬼婆婆看向她身后的花田,宛若在看自己的孙子,“它们不过是太少见人了,顽皮了些,并无恶意。”

也是,人吃肉,兽吃人,鬼吃魂,叫什么残忍,这叫生存。

柳舒言一脸认同,腕尖转剑,换了手,认真请教:“论年纪,指不定我最小,这里可由得我无理取闹了?”

“年轻人,就是心气太盛。”鬼婆婆拐杖拄落,语调未变,面色却阴寒了许多,金钗松动,银发无风自舞。

“师父,这可不能怪我哦。”柳舒言叹道。她本真心实意想尽量避免在鬼界起冲突,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分明早想和鬼修打一架了。”系统吐槽道。

“哪有。”呼应她的,是白虹剑燃起的战意。

然,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传来一声高喝——

“阿奶,您怎么自己走出来了?”竟是项朋义去而复返。

只见他急冲冲地上前扶住了青白、僵直的老妇人,还亲昵地托住她的臂弯,喋喋不休道:“您腿脚不便,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便是。”

“没事,阿奶还走得动呢。”刹那的功夫,鬼婆婆恢复银发端庄,慈祥地看向大孙子,摸了摸他的狗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这才是高人啊。”

知道暂时打不起来了,柳舒言默默放弃了自己摆了半天的姿势,叹为观止:“煤球,没想到最深藏不露的是项师兄,是我输了。”

噢,这该死的感天动地的亲情啊!

项朋义唧唧歪歪半晌,才发现柳舒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