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地批了件天青色外袍,少年肤色白的会发光一样,身姿如松,用长巾擦着湿法慢慢走出。一滴水珠顺着他的美人尖滑落,他眨了眨眼,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蓝色,长睫轻轻一颤,水珠被甩到了挺立的山根上,又从侧边润到了柔和的嘴角,最后沿着唇窝滚落,滴到了没被衣袍遮挡的锁骨上,宛若被月光兜住了。

他就这样半垂着眼脸,轻侧着头,踢着软鞋一步步从屏风后走出,然后似是不经意的停下,抬眸往床上看去——

“?”

“??”

人呢???

一阵凉风吹来,少年看向敞开的窗,本照着镜子摆得无懈可击的表情崩了。他把擦发的长巾摔在地上,散着头发在原地打转,最后还是气不过来,他冲过去抓着木板床猛摇泄愤。

啪——床塌了。

“”

少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回头捡起地上的长巾团成一团,丢进储物袋里,打算明天烧了,然后再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头发。

想了想,他停下来,趿着鞋把窗户完全敞开,然后再回来继续擦头发。

月上柳梢头,柳舒言轻手轻脚地跳窗回来时,汲星洲早就擦干头发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有种违和感,可又说不清,直到她转头一看——

她的床塌了!!!

“汲星洲,我的床怎么塌了?”她难以置信,她不能理解,她十分恐慌。

少年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本想问她去哪鬼混了,但看她换了一身淡樱色的轻衫,发尾还在滴水,大概就明白了:“你躲哪里沐浴了?”

“我的床。”柳舒言不想回答,开启自闭模式,“你陪了我大半生,我竟然没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