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一场踢馆过后,她没留在文沧城求学,而是暂归家中,没想到被父母安排了嫁人。三年后婚姻破裂,她带着和离书自立女户,心中一直存了信念。近来征求了母亲同意,她才带着小妹重归文沧城求学。

只是当年的好友早已各奔东西。

领头的袁青筠领了教职,与须成文一同带着人去其他儒城帮学;祝梦旋和几个姐妹也选择行万里路,拓展见闻;其余的姑娘也在各个书院中认真研学,在集会中凭才学大放异彩。那年轰轰烈烈的“踢馆金花”,只剩她一人原地踏步,心中彷徨无措。

“庄晏静庄姑娘啊,我当然认得。”柳舒言脸上露出了笑,“不过六年时间,我又没有健忘症。何况姑娘当年风采绝然,让人寤寐思服。”

“柳姑娘玩笑了。”庄晏静叫她这一句害得感动又羞涩。人却宛若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安了下来。见到她岁月不改,她自己那差点被生活打败的热枕重新鲜艳了起来,一时间心情激荡难平。

“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能抱一下你吗?”庄晏静捏着袖子,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

“当然可以。”柳舒言正想主动走过去,只是走到了一半就走不动了,她默默地回头盯着那只拉住她的手。

“这位是?”庄晏静也看到了,有些抱歉地请教。

汲星洲直接气笑了,敢情他那么大一个人在她们眼里都是透明的是吧?

“汲星洲。”柳舒言想起了他在药王谷时如何向师弟师妹介绍她的,也学着,“我的道侣。”

汲星洲脸色好看了一点,改回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他感觉对面那女人莫名地瞪了他一眼。

柳舒言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庄晏静头上挽的是妇人发髻,但她眉带轻愁,显然遇到了不顺遂之事。但她不说,柳舒言也礼貌地不问,只依言地给了她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