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时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这里不是什么享福的地方,每天爬冰卧雪,枕戈待旦,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无论相貌还是心态,自然都会改变。”
“可自打我见到你之后,又觉得你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和我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卿长生亲昵地蹭了蹭脖颈。
时野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
两人谁都没在说话,一时间室内除了炭火偶尔炸开的“噼啪”声,满室寂静。
卿长生能感到对方对自己的冷淡,他也不多生气,时野从小就这样,每当生气了又不敢跟自己吵架时,总是会做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而这时只要他服个软,再讲两句好话,这人保管再也绷不住这张冷漠假面。
耳根子软得要命。
卿长生知道这次时野是真的气得狠了,也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他随便寻了个话题,又主动凑到时野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
“你知道尚宏才为什么要到这来么?”
时野的耳朵被对方呼出的热气吹得有些痒。“我怎么知道。”
“他之前因为一名女子跟人争锋持吃醋,当街将那人打死,皇上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怒,为了保住他不受刑罚,永定侯这才忍痛提出将他丢来这里,上阵杀敌,戴罪立功。”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一滩烂泥,永定侯在朝苦心经营二十年才爬上如今的地位,到时恐怕要被他这乖儿子一朝悉数败光,真是可惜了。”
时野嘴上说着可惜,语气却是十足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