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时野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浑身都疼着呢。”
卿长生进门时便注意到时野的脸色十分不好,加之刚刚临走时模模糊糊听到时野对时大将军说了些什么打人之类的话,他登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爹打你了?”卿长生问。
时野哼哼唧唧的,懒得回答。
见时野并不配合,卿长生有些生气了,大着胆子去扯他的衣服,好在时野也没阻止,待到看到这人后背密密麻麻的青紫伤痕,卿长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登时更加苍白。
“你怎么不告诉时伯伯是为了替我出头?”他颤抖着嗓音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这老头子倔得很,我越解释他越不信,打了就打了,反正我也没少挨打。”时野无所谓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替我往背上抹抹金疮药——药在床尾那张柜子上。”
卿长生闻言没再说话,拿来了药后便开始往时野伤口上抹。
药膏的凉意很好的缓解了伤口的火辣胀痛,时野平时受伤往往自己一个人随意处理下伤口,什么时候享有过这种专人帮忙抹药的待遇,他正眯着眼睛享受呢,不期然便感到了有什么湿热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后背。
他原本不想管,谁知这水滴后来越掉越多,时野最见不得有人哭,便恶狠狠开口威胁道:
“有什么好哭的,好容易抹上的药都要被你哭融掉了,再哭我就把你赶出去,这辈子别想再进我们时家的门。”
回应他的是对方细碎的呜咽和抽泣声。
时野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心想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想来这小孩简直是浸在水里长大的,不然怎么一哭起来就没个消停。他实在没法,便只能顶着伤痛起身将人拉上了床,随后抱在怀里仔细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