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将近尾声时,皇帝宣布文丘正式成为夏国的附属藩国,定期朝贡,永世以夏国为尊,文丘使者们莫不齐齐下跪,宣告永世效忠夏国。
时野在席间喝了些酒,有些微醺,却并没有醉倒,筵席结束后也没回时府,只令马车去了卿府,门房认得他,自然没拦,于是他径自来到许秋灵房前,撩袍便跪。
许秋灵自听闻卿长生战死的噩耗后便生了场重病,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今晚也是早早便歇下了,如今闻讯披着件外裳开门,一眼便看见跪在门前的时野,当下便哭开了。
“你这孩子,这是在做什么。”她抹着眼泪去扯时野的衣裳,试图让他起身。“伯母知晓你定比谁都自责心痛,从来也没想过怨你,你何必如此!”
卿善这时也赶了过来,他看了时野半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说了句:“地上凉,你快些起吧。”
时野没听,只三个头实实磕在地上。
“伯父,伯母,我替长生报仇了。”
许秋灵闻言,倚在卿善怀里哭成了泪人,卿善的眼眶也微微红了。
卿善在过来时便差人去时府请了时停云,眼下两人正愁该怎样让时野起身,时停云便在这时赶到了。
他看着自家儿子直挺挺跪在卿家夫妇面前,有些恼羞成怒地向以往一样准备抬脚便踢,最终却还是没能下得去脚,他叹了口气道:“也罢,这小子自小脾气就倔,他既自愿如此,你们便遂了他的意吧。”
卿善和许秋灵没法只能命一名小厮在此看着,便回房歇下了。
时野在许秋灵房门前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回家后便又生了一场重病,修养了半月才好,而他的右腿原本便受过重伤,此次之后便彻底瘸了,再没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