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吧,如果没记错的话。”
“那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吗?”赤司眉目深沉,望向远方,这让你刚刚还有点涣散的注意力紧绷起来。直觉告诉自己,这好像是一件很重要、很严肃的事情。
你努力根据赤司的追问回想过去,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十一岁刚到达赤司家的时记忆、居然意外的模糊!一直到过了几个月后,记忆才像被擦干净水雾的镜子,渐渐清晰起来。
是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好像······我那时候不太熟悉环境?然后大家也都不是很喜欢靠近我······”你拼命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零星的几个人物剪影。
“不是大家不喜欢靠近你,”赤司打断了你的话,“事实上是,你那时候几乎躲避着所有人。”
“哈?”
“刚来到这边的时候,你像是经受过什么刺激一样,恐惧和排斥所有人的接近,”赤司冷静地描述着你当时的表现,“晚上一定要开着灯睡,别人靠近你一尺内就会尖叫,喜欢躲进柜子里拒绝交流,偏偏还因为怕黑硬要留着一条缝······”
你傻傻地听着哥哥嘴里陌生的自己——这些标签和现在的你完全对应不上,与其说是一个人经过了变化,倒不如说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经过心理医生的诊断,说你是受到刺激后的应激发应,并且心理状态堪忧,怀疑是重度自闭。”
“母亲和我都很担心你,我们商量了很久,最终达成了一致,”赤司转过头来,一双红澄澄的眼睛锐利无比,“我们去请来了一位催眠师,将你过去那段痛苦的记忆覆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但作为一个哥哥,我是绝对不能容许我的妹妹、终日活在那样的痛苦与恐惧之中。”
你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没想到一直以来让你彷徨无措的真实与虚假记忆,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你也不会真的去怨恨哥哥,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你好。
自己现在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快快乐乐、没心没肺地活这么多年,也是多亏了姨母与哥哥的这项决定。
不然你现在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阴暗胆小,或者崩溃报社?
但不管怎样,你还是想要找回那段记忆的。
现在你已经年纪和心智足够承担那些痛苦了,并且事关父母的死亡、还有一座牵扯深远的实验室——
你有种直觉,目前为止所有解释不清的东西,都可以在记忆里得到解答。
昨晚的那段谈话让你和赤司的心情都有些复杂,没有再聊别的什么,而是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即使你离开家那么久,你的房间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模样,一看就是有被认真打扫和保持着的。
你把多余的灯全都关掉,只留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然后呈大字躺在了床上,掏出手机来查看今天的邮件.
果不其然,你刚刚打开邮箱,好几条邮件就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一、二、三······
在并盛关系不错的人居然都回复了你的群发的那条[今日前往东京,有事邮件联系]。
[怎么突然去东京了?路上要小心些,一路顺风-]这是纲吉的邮件
你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着:[表哥在东京有场篮球赛已经安全到达了,谢谢阿纲关心。猫猫撒花.jpg]
[以你的路痴程度真的能到达东京而不是北京吗?]这是狱寺。
你咬牙切齿地把手机屏按的啪啪作响:[就算我的方向感稍微有点差,也不至于跨洋迷路啊喂!]
[啊哈哈哈哈哈要出远门吗?如果是指路方面的事可以打电话给我]这是山本。
这才是靠谱的关心方式好吗!八嘎狱寺!!
你在内心踹了几脚写着狱寺名字的小人,才想起来回复山本:[对,来东京看场篮球赛。不用担心!人已经安全到达!]
[。]
不用看了,这一定是云雀!你明白这个符号表达已阅,刚想跳过它去读其他人的邮件,却突然收到新的信息——
[from云雀恭弥:【一只毛绒绒的小黄啾.jpg】]
[?]你表示疑惑不解。
[这是云豆]对方言简意赅地回复。
你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苦思冥想后,突然灵感乍现想到了什么,急忙打开和副委员长草壁的聊天记录。
果然——
[from草壁哲矢:你敢相信吗?最近委员长不知从哪捡回来了一只小鸟,还用自己的名字给对方取名了!]
而你的历史回复是这样的:[小鸟吗?哈哈哈感觉毛绒绒和云雀一点也不搭,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啊······你死鱼眼式望天,草壁君的聊天记录、别是刚巧被云雀发现了吧??
一路走好,草壁君。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