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恶汉走了，地上还残留着一大摊血迹，周围看热闹的人咂咂嘴。余光斜向动作有些迟缓地捡起木材的小乞丐，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五指连着掌心下意识微颤。

炼体一重的灵气悉数击打在左侧腹部，肋骨至少断了三根，灵气冲撞筋脉，加上这天寒地冻的，想想也知道这小乞丐情况好不到哪去。

让人踩坏的鹿傀儡鹿头不小心滚到稍远的地方，小乞丐垂着眼，穿过来往人群。正当他准备弯腰捡起时，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腹部左下侧撕裂的疼。

泛青的双唇紧抿，分明冻得发红的脸莫名苍白。

正欲强行捡起时，熟悉的云靴停在眼前，有人先他一步拾起。

嬴涅看着手中仅有拇指指尖大小鹿头，手指微转，鹿头随着手指转动：“我很好奇，”

在说完时，落在傀儡上的目光移到面前僵直了身子的小乞丐身上。因方才的争斗藏在衣襟下的麻绳露了大截，就在这麻绳上系着一个纹理精细的储物袋。

“云虚那老头子这么亏待徒孙？”

几十个灵石随随便便给了，却因为一个储物袋动气。虽说储物袋里确实有几百个灵石，但比起储物袋的价格仅有十分之一不到罢了。

不过说起来，云虚老头子以剑入道，在对后辈修炼一途上确实更偏苦修。

所以给灵石给得这么痛快只是因为瞧不上那几十块灵石，毕竟更值钱的全在储物袋上。说起来，这人驱使刻刀的样子，倒已有云虚老头的几分真传。

“头，不要了？”见人迟迟未接过傀儡鹿头，嬴涅出声提醒。

该善时善，该恶时恶，一味的善意顺从在嬴涅看来更是一种懦弱，这样的人终会沦为修真界中众人的垫脚石。

只见方才直面炼体一重以及两个引气入体毫无惧色的小乞丐，如今瞳孔震动，脸色比以往时候来得都要惨白。

看，看到了！

手上以及衣袖沾染的黑色血迹扎目刺眼，与之相反，捏着鹿头的手指修长白皙。

嬴涅说完，眼前弯着腰的人，停在空中的手猛地往后缩。步子后撤大步，似乎动作过大扯到伤口，小乞丐身子不自然地弯曲了一瞬，而后连剩下还未捡起的木材也顾不上，蹿入人群快速跑掉。

嬴涅：？？？

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第三次还是这样。

嬴涅若有所思，想了想自己在修真界的名声，再想了想方才这家伙发怒的原因。

嬴涅：……

感情这人是怕他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