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气道,“婉华姐姐有大伯这么好的阿耶,性情一定是很好的。”
杜有邻听见这句委婉的抱怨,皱了皱眉,直起身子不满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家里待你很不好吗?”
“哎呀。”
韦氏瞥了杜有邻一眼轻声唾道,“阿蘅与大伯亲近,说些梯己话,你闹什么。”
杜有邻夹了一筷子豆芽嚼着,不再开口。
韦氏便道,“头先相看了几家,都不大和衬,如今还在寻摸。儿女婚嫁着实不简单,高攀呢,怕孩子吃亏受气,低嫁呢,又怕往后孙儿孙女没有出路。”
她吁吁叹气,仿佛有些为难。
杜有涯素来知道韦氏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比自家娘子也不遑多让,肯定牢牢把住杜家的方向,连杜有邻也是她治下的骁将,不然怎么养得出杜若这么千伶百俐的丫头。
所以这番话,韦氏显然是故意说给两个将要婚嫁的女儿听。
他有意帮她敲一敲边鼓,便和煦地向着杜蘅道。
“阿蘅今日与我投缘,我便多卖弄几句,也是做了一世糊涂人,多绕的弯路,多吃的亏。今日都说与你?”
“还请大伯父教导。”
杜蘅常年被杜有邻压制得委屈,眼里湿润润的,对杜有涯越发有孺慕之心,十分依赖信任,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