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什么求!”
杜若一把夺过毛笔,“瞧瞧你这笔烂字,鬼画符也比你强些。”
子佩立刻大大方方承认,向杜若眨眨眼。
“对呀,我写字就是不行,师傅还老逼着我写。你跳舞也不行啊,师傅怎么不逼着你跳舞?”
“没出息!”
杜若提笔飞快地替她涂了一张,看看不大满意,随手团了扔在地上,抽新纸另写。
“你怎么不学学你堂姐杨子衿?人家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女,偏你不学无术,只在音律上下功夫。”
提起杨子矜,子佩便有些不称意,撅着嘴翻白眼。
“原来你觉得她好,那你找她去呀。人家眼高于顶,看不上咱们学里的教导,偏要自己在家温书。哼,她怎么不束了头发去国子学,或是考进士呀?与咱们扎堆便日日长吁短叹,谁委屈了她似的。便是则天皇后那时节,也没听过让女子考学出仕的,她想干嘛?”
杜若听得好笑,子衿古板严苛,身为四品官员独女,年逾十八尚未定亲,在长安城里也算出了名儿的闺秀。
她细瞧子佩今日所穿胡服,乃是大团花纹镶边的翠绿翻领斜襟外袍,几乎开到腰部的翻领露出底下墨绿色圆领内衬,胳膊上用银红两色丝线绣出山鸟啄樱桃的图案,纤腰紧束,收腕绑腿,脚上蹬了一双雪亮笔直的长靴,整个人利落明快,透着昂然的热情,遂点头赞她。
“孺子可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