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吗?那得去坊门那里雇辆骡车。”
两人商量着向坊门而去,天色阴寒,路上诸人皆行色匆匆。杜若心里七上八下,纳妾不同娶新妇,行礼只能在日间。阿耶这时辰只怕已转回了,若从北坊门进坊,不是碰个正着。
不行,她应该走东坊门。
正琢磨,便听见海桐叫道,“欸,郎主今儿回的早。”
杜若不敢抬头,眼盯着脚尖低声唤道,“阿耶——”
便听见杜有邻怒道,“荣喜果然拦不住你,可恶。”
杜若不敢作声。
“你想跑去哪里?向谁讨主意?”他语气威严,隐隐有威逼之意。
大街上人来人往,杜若怕激起他的怒火,闹将开来不好看,柔声道,“阿耶的教诲若儿不敢违抗,只是心头烦乱出来走走。”
“既如此,我们父女俩便回去再参详参详。”
他急急将杜若重又带回杜宅,坊内几个转弯,马不停蹄,走得她娇喘连连。
甫一到家,便见方才那小郎君昂首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妇人一名男子。
其中穿青色袄裙的妇人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鬓边扎着碗口大的红绒花,满脸浓妆艳抹荡漾笑意,脚步紧跟着,不住声恭贺。
“恭喜柳郎,贺喜柳郎。杜家女出了名的贤淑端庄,在娘家就能当家理事,到了夫家必定相夫教子。这桩亲事做成,郎君许我的喜钱可要加倍哟。”
柳郎从腰间荷包掏出金叶子,随手向后一抛。
“此事若成,自有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