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果然还是若儿上得台盘,识得轻重。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英芙做了皇子正妃,府中长史已是正五品,寻常仆妇大约也可着碧、绿两色。你穿碧色衣裙上门确是有些自取其辱。不过——”
他觑着杜若,低声下气求教。
“这却穿什么才好呢?”
杜若长长叹气,道了声“阿耶稍待”,便扯着海桐转回卧房,重换了玉色鸟衔璎珞织锦短孺和雪色绫裙。
这身衣裙虽然衬出她皮色细腻,究竟还是太素净了些,海桐便从花盒里拣出一枚石榴花型的镂金宝钿。
“不如添上些。”
杜若摆摆手,“罢了,这衣裳的滚边已是逾越。”
两人回到杜有邻跟前过目,杜若神色郁郁。耳坠造的精细,本当珍之重之,却做敲门砖用,明珠暗投恰如自身命运。
便听杜有邻吩咐海桐,“去把荣喜唤来。”
荣喜卖身杜宅已有五年,性情油滑,一向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只在杜有邻跟前唯唯诺诺,便很得信重。
待他来,杜有邻吩咐。
“你去坊门口车马铺子里叫一架马车。听好了,不是骡车牛车,也不要车夫。你自驾着,送二娘去杜陵。若是又弄丢了,当心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