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姐青春年少,尽可以好好挑拣。”
杜蘅含笑不语,拿起披帛又扎了两针。
杜若随手翻绣架边一摞织物,捡了杜蘅做了三四个月的《骏马图》出来细看,忽然心中一动,侧过脸瞧着杜蘅,似笑非笑。
“哦,我竟是个傻的,阿姐一早绣的就是姐夫,难怪这般精工细作。”
杜蘅微微一窘,知道论牙尖嘴利,远不及她,只得瞥她一眼,抢过《骏马图》捧在心口,眼底丝丝情意化作如潮春水。
“是又如何?”
杜若看得羡慕,低声道,“原来阿姐早已终身有靠,妹子平白操了许多心。”
她想起那日柳郎行径,又唾弃他轻浮。
“这般年少英挺的郎君,日日在街市上行走办差,许是风流自赏,或者粗豪不文,待阿姐不好呢?”
“柳郎若无心于我,怎会上门提亲?况且,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待他好,他自然待我好。”
杜蘅眨了眨眼,满面红晕,喜滋滋的。
“你呢?这一向都没有媒人上门。”
杜若俯身趴在床架上,把头埋在胳膊底下,只露一双猫儿眼出来,语调缠绵委屈,低低念道,“阿姐——”
杜蘅收起笑意,微微抿了唇,一手抚着她的发髻。
“你素来心气儿便高,上回一听陈家便炸毛。其实若是没有柳郎,兴许我便从了阿耶。究竟四品呢,比咱们家强得多了。”
杜若“咦”了一声,诧异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