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晦瞧了一会儿,遥想昨夜热闹,丧气的踢了一脚路边石子。
“阿耶真讨厌。”
莲叶搭起架子来。
“小郎君一天大似一天,说话做事也该有些规矩。”
韦氏没出来,莲叶自诩长辈,口气老成持重。姐妹俩对视一眼,都不肯与她白费口舌。
杜若道,“也该送阿弟上学了。”
莲叶目光一闪,笑道,“二娘子掌了家计果然懂事许多。”
莲叶催的紧,略逛了逛便带思晦回家。
往后几日,杜若便借着兔子的由头,哄了思晦在东跨院待着,翻几本《开蒙要训》、《太公家教》念给他,因见他专爱和鸡鸭、田鼠之辈怄气,又找了本《齐民要术》给他看上面的画儿。
思晦也算可教之才,不几日便会背‘观其地势,干湿得所,禾秋收了,先耕荞麦地,次耕余地’等语。
庄子上按旧例,每月初二、十二、二十二来人送肉菜。杜若自谓教学相长,遇到不懂的,便请庄头子坐在中堂,照着书一句句念了请教,也叫思晦旁听,说到以屎尿沤肥浇灌,姐弟相视赧然,捂着口鼻越听越得趣儿。
东跨院东墙与隔壁仅隔半丈小道,连日听见墙根底下咚咚锵锵开墙动土动静。海桐走来道,“奇了怪,隔壁王家自那年调了外任,久已无人居住,不知此番是租出去还是卖了。”
杜若抿嘴一笑。
“你走去隔壁问问便知。”
“小娘子又说要清点家当,登记册子,奴婢一个人怎分得两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