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在柳绩手上吃了亏,憋着满肚子牢骚,一时忘了媒人本该立场居中,撇下茶碗同韦氏八卦起来。
“孝敬钱自然是有,可那得大家伙儿分。参军上头还有将军、长史,他能分到多少。”
两人算了半天不得要领。
韦氏约略有些怀疑,拿手帕掩了嘴,“大约还是祖上积财。十多年前我家郎君也曾在万年县谋事,与小郎君的祖父有数面之缘。”
“哎呀,竟有这等奇事,所以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呢!”媒人拍着大腿奉承。
杜家便应了三月初五‘纳征’,柳绩自去置办婚服宴席不提。
杜蘅听说柳绩肯出百贯聘礼,又置办下隔壁宅院,高兴得合不拢嘴,又怕被人看轻,越发不肯出房门,无事只捧着婚服依依叹息‘终身有靠’。
待海桐听房妈妈吹嘘柳家家底肥厚,忙奔了来告诉,却见杜若恹恹的好似生了病。
这边韦氏送走了媒人,回来侧卧在胡床上,揉着胸口闷头思索许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刚巧莲叶走来。
“荣喜道要告半日假,元娘子去苏家未归,荣喜在外头等大娘子示下。”
“应了就是,叫寿喜替他半日。”
莲叶答应了要去,韦氏忽然灵光一闪,伸手拦道,“且慢,你叫荣喜进来,我有话问他。”
莲叶满心狐疑唤了荣喜进来,抬着脸要听不听的,韦氏却叫她出去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