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几日,阿耶终于回来了。他还带来中宗皇帝已经病逝的消息。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姑母是怕天子驾崩引发朝局动荡,才做出这许多安排的。
中书省随即发出一道遗诏,立中宗最后一个儿子李重茂为太子,相王李旦辅政,姑母摄政。这道遗诏究竟出自中宗还是姑母,谁都说不清楚,也不在意。
重要的是,南北禁军以及尚书省诸司,已经全部被韦氏儿郎控制。
阿耶回家待了一晚,整个人如同游魂,二姐缠着他告状,他听到杜伯伯始终不允一节,抬头看花容面貌却哭得整张连都红肿了的二姐,终是未发一言。阿娘又问阿耶可见过二哥,他只摇头。
第二日阿耶又入宫,阿娘一早将我唤醒,叫两个力大体健的仆妇逼我换了女尼衣裳,剃了头发,塞住口,将我送到杜陵以南二十里的庄子上看管起来。”
“就,这样?”
杜若张大了嘴,全身如遭雷击。
阿娘的故事曲折离奇,却久久都没有讲到谜底,还嘎然而止在一个意想不到的节点。
“……为什么?”
韦氏的视线投过来,极快地一瞥,充满了暗示。
杜若心急如焚,想问,但话还没出口,就觉得耳后嗖嗖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