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浑厚似黑熊,震得杜有邻一愣,猛然间抬起头。
“这位是?”
柳绩瞪了秦大一眼,冷冷道,“岳父不必理会他,灌多了黄汤说些胡话。”
杜有邻正记挂此事,又因为杜蘅纳征脱不开身去王洛卿家打听消息。
天子脚下,人人都有拐弯抹角的官身亲贵。杜有邻很懂得‘不耻下问’的道理,也不嫌弃常青举止粗鄙,敛了敛眉目,捧起酒杯笑问。
“贤婿莫怪,今日来的都是你在金吾卫的好同僚好兄弟,某不好看低了谁。倒要请教这位好汉,我家二娘之事可是已有了眉目?”
杜有邻这般殷切,柳绩心头便打了个突。
媒人先还当杜家不情愿,见杜有邻这番形容,心底冷笑一声,反而同情地看了柳绩一眼。
诸人齐刷刷望向常青。
秦大急道,“常二狗!你还瞒个甚?”
常青大为得意,抖了抖袍角,温言笑道,“某不敢揣度圣意,不过以二娘子好相貌,想来必不走空。”
他忽然间翻出文绉绉腔调,柳绩与秦大皆是不惯,独杜有邻眉头皱了皱。
常青又道。
“听闻选看时,连太子都曾提了杜家娘子一句呢。”
席上一静,连秦大的呼吸都顿了顿,诸位雄赳赳的好汉腰杆都软了半截,面面相觑不敢妄加议论。亲王就够分量了,这又牵扯上太子。乖乖隆的东,生养小娘倒比养儿子得用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