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抚在胸口,作出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受惊模样。
“王妃莫要吓唬我,我还不想嫁人呢。”
她这样滴水不漏,英芙怔了怔,懒怠揭穿,只闲话家常一般续下去道。
“今日斗的是海棠,你怎么穿了榴花红呢?”
杜若捉狭地挑眼看她。
“今日主宾是子佩,我抢她的风头作甚?没得招她说些真真假假的混话。”
“果然还是你最伶俐。”
英芙低声笑她,“如今她已有着落,想来不至于一点就着。”
“子佩已经定下了?是哪家?”
杜若意外的蹙起眉头,英芙忙将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悄悄说与你,如今京里还没几家人知道。惠妃娘娘已取中了她,要册为寿王正妃呢。”
啊呀!真不愧是杨家,一击不中,转身便又搭上了惠妃,可见待选妾侍的秀女册为正妃也并非绝无可能。杜若心底转过几个念头,脸上还是懵然天真的样子,随口与英芙絮絮说些闲话。
忠王府的赤色宫墙延绵不绝,是初春时节明亮的底色,亦是最隆重的舞台。已是三月里了,玉兰花期早过,如今正当时令的乃是海棠与梨花。
子佩穿着一袭海棠红刻丝锦衣徐徐走来,飒爽的修长眉眼被春风软化,整个人如蒙上了一层薄纱,神情宜喜宜嗔,似一枝俏生生的贴梗海棠般娇羞喜人。
杜若看的呆了呆,低声呢喃。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子佩今日似花仙化身呢。可见容色是次要的,人但凡走在好运道上,事事都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