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桐拍着手道,“旁的不说,我们娘子怕热,这个地儿却好。”
“那娘子住这处再合适也没有了,娘子随奴婢这边看。”从旁穿过倒座,铃兰忽然驻足。
杜若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赞叹好取巧心思!
原来眼前一间穿凿半透的花厅,近前回廊盘曲,花影粉墙,后头池馆苍翠青苔,竟藏着一汪池水!
杜若惊喜的捏着帕子两步踩进花厅门口,才看明白这间屋子南面没有砌墙,只有一排鲜红的鹅颈椅临水而设。北墙上并排开了三个门,形态各不相同,既有寻常的宝瓶门、六角门,也有她从未见过的倒悬鱼。
透过门洞往里看,那池水方方正正,四周被修竹修饰掩蔽,风过时鸟声泠泠,青绿竹叶飘飞水上,好似一副花鸟图活了过来。
再迈过鱼形门,花厅另有惊喜。
颀长的空间未做明确间隔,只在临水一侧以两扇小小的镂空门扇稍加区分,当中正对池水架了一张琴,一把绣墩,东西两面墙上挂的《翠鸟衔果图》和《红鲤穿荷图》,底下高案上摆的焚香三事。
杜若俯身拨弄两三下,小心拿起来翻看木纹。
原来此琴以梧桐作面,松木为底,通体紫漆,形制双连弧收腰,背池上方刻篆书‘九霄环佩’,池下方刻篆书‘包含’。
杜若暗暗喜爱,含笑道,“这样好琴搁在水边多可惜。”
“琴的好坏奴婢不懂,一应摆设都是王爷吩咐的。倒是这汪水有些来头。咱们府里以仁山殿为主,地势起伏,未曾单独辟出大湖泊池塘,独有这个,延伸到外头小小一汪湖水,还是从兴庆宫龙池单独引过来的。”
铃兰品度她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