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奴婢看,这会子就请韦郎官给六郎保媒,或是就定下韦家的娃娃亲,显得太心急些。倒不如——”
“不如什么?”
英芙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你快说。”
“上回你说,韦郎官此番回京,人人都知道圣人是有拜相之意,着意栽培,只不过相爷迂腐古板,多有掣肘之处,才犹豫未决。”
英芙点头。
“二哥才二十七岁,往后路还长远,早晚是我的靠山,也是六郎的靠山。”
“六郎年岁小,名头却绝不能弱于大郎。需知一步快,步步皆快。一招慢,满盘皆损。若是韦郎官能在圣人面前,或是你在娘娘面前也敲敲边鼓,替六郎求个爵位在手,还有谁能把大郎捧到六郎上头去?”
英芙骤然起身,险些撞翻了角落的白瓷脚墩。
“你再说一遍?”
雨浓道,“幼儿封爵没有先例,不过这才显得六郎要紧突出。尤其倘若是韦郎官或是你求下来的,即便韦郎官一时不能拜相,这手段本事众人也都看在眼里,自然更服膺咱们韦家的威风,便是王爷也不敢小瞧了你去。”
英芙思之再三,脸上浮起笑意,赞赏地看着雨浓。
“你说的很是。张秋微想跟我比,她拿什么比?窦家有半个能在圣人面前说上话的人吗?娘娘身边就更没有了!哼,如此一来,二哥好,我好,六郎也好,竟是三角俱全的好事。你快拿纸笔来,我给二嫂写封信,请她替我细细筹划。”
“你是个粗枝大叶的,从前哪里算计过王爷?平白无故吃了多少哑巴亏。如今却不同了。从今往后,只要六郎在这府里是头一份儿,你便能稳坐钓鱼台,把那张孺人压在五指山下翻不得身。至于什么吴娘子,杜娘子,猫儿狗儿而已,得空呢,逗来玩玩儿,不想搭理就随她们去,翻不出天来。成日里跟她较劲,倒显得咱们道行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