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她也算摸着点儿李玙的性子,看似和气,其实极为挑剔,背人处实时嫌弃这个那个。所以那日她有意触了逆鳞,原以为他至少两三个月不来兜揽,没想到才十来天,竟又肯召她。
铃兰一脸喜色,有意向蕉叶道,“王爷待娘子到底不同旁人。”
杜若无奈,铃兰旁的都好,就是城府差一点子,活像半瓶子水忍不住晃荡,她只得端了笑意问蕉叶示好。
“前几日我仿佛听见一耳朵,说是王妃的兄长已得了长安令之位?”
蕉叶本是英芙的陪嫁丫鬟,父兄仍在韦家为奴,对韦坚回京一事知之甚详,忙挑了铃兰一眼,躬身答对。
“韦郎官七月里回的京城,已坐稳了长安的父母官,因住在城外杜陵不方便,特置办了平康坊土地,如今正在修建大宅。”
“平康坊?呀,那不是跟长孙无忌的旧宅挨着。”
蕉叶洋洋得意地环视众人一圈,方才点头,“正是呢,听奴婢的哥哥说,韦郎官专门寻了长孙无忌的旧宅地址盖房子,想沾沾他的气运,亦是仰慕之意。”
杜若羡慕地咋舌赞叹。
“长孙无忌可是咱们大唐开国以来的第一权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权柄独揽的威风,便是张相爷也多有不及啊。他去世都几十年了,威名仍然未堕呢。”
“可不是,奴婢小时候夜啼,听见长孙郎官的名字也不敢出声儿了。”蕉叶忍不住卖弄。
杜若啧啧叹息,“到底是王妃娘家煊赫。”
蕉叶本来厌弃杜若,见她将长孙无忌抬了出来,惹得诸人眼中全是敬畏,连铃兰也大有刮目相看之意,顿觉面上增添了光彩,看向杜若的目光便带了几分‘自己人’的善意。
杜若道,“想来王爷是要给舅兄家预备乔迁之礼,召妾去商议。走吧,别叫王爷等久了。”
因是急召,乐水居门口已候着两个轿娘并一架肩舆。杜若坐在上头,海桐跟在左右,见铃兰犹站在院门口遥遥张望。
海桐掩了口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