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忙道,“前番杨良娣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数。”
“太子的性子何等沉稳, 哪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与寿王争义气?此事分明是子佩不顾大局,在背后捣鬼,专门立威风给人看呢。”
英芙说着刮了杜若两眼,忽然笑道,“不过,如不能挑唆着郎主行些出格之事,怎么算得宠妾呢?”
杜若知道上回的事绝瞒不过英芙去,便是长风、合谷嘴严,必有旁人通风报信嚼舌根子,因此早预备好了说辞,当下作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来,眼巴巴望着英芙,颤声求告。
“妾也未曾想到,王爷面冷心热,竟会如此。”
李玙惯常风流浪荡,纵然英芙受过他冷语,又见过上回两人当面争执,却总以为他私下待杜若不同,这会子听见‘面冷’二字,倒高兴起来。
杜若擦拭额上冷汗,苦着脸假意抱怨,慢慢与她兜圈子。
“王爷难伺候处,妾也实在……实在不敢多说。”
她瞧一眼英芙,为难道。
“王妃必是深知的。王爷的寝具、衣裳、鞋袜,俱是用了三五回便弃置不要,妾在娘家俭省惯了,偶然疏忽,便遭王爷叱骂。”
英芙初嫁时住过仁山殿,只是新人面嫩,事事由着铃兰、翠羽等人处置,未好意思伸手料理李玙贴身衣食,竟未发觉他异于常人的麻烦。
待有孕后搬去观山堂,后又搬到明月院,再未朝夕相处。至于李杜两人相处情状,她虽然有心刺探,无奈海桐提防严实,蕉叶也不知底细。
此刻听杜若说来,英芙便握着嘴笑,“正是呢,我也瞧不惯他那般奢靡。”
杜若眼角一跳,顿时明白英芙从前当着人的面不过是逞强而已,于李玙真正矫情别扭的洁癖一节,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