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玙听得笑眯眯地,眉眼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别的她可有说什么?”
“杜娘子嘱咐小人,柳绩之事不甚体面, 切切不可让殿下知晓。”
李玙神色一动, 右手悬在空中,停了片刻方才抬眼, 面上带了几分迟疑。
“想是杜娘子懂事儿, 不愿给殿下添麻烦。”果儿试探着道,“可巧了, 殿下疼惜杜娘子,连柳绩复职的门路都叫长生打听了。只消悄悄办好了,往后杜娘子知道, 必然惊喜,也感念殿下恩德。”
李玙笑一笑,随口道,“柳绩落魄至此,他家娘子可是心疼得很了?”
“那倒未必,奴婢打听得柳绩成婚后时常混在衙门里不肯回家,想来杜家元娘子的性情与妹子两样,是个凶悍刻薄,不知道疼惜夫君的。”
李玙笑了两声,随即微微眯缝起了眼。
“杜郎官将她拘回家里,她也不曾闹吗?”
“这个,奴婢便不知晓了。”
李玙琢磨半晌,果儿细细斟酌了一回,仿佛意犹未尽又不好直言的样子,“要不,奴婢再去打听着。”
李玙哦了一声,未置可否,继续研了墨悬腕写字。
这下果儿心里便有数了。
“至于飞仙殿里情形,却要向殿下细细说明。”
“如何?”
“奴婢与飞仙殿的掌事大太监牛贵儿、大宫女碧桃,皆是同乡。如今宫里各处物议沸腾,传的都是,都是圣人有意废储之事。”
李玙手下运笔如飞,并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