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愕然瞪大双眼,见子佩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桌上酒爵震得跳了两下。
“……”
殿内诸位亲贵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瞧惠妃如何处置。
太夫人暗叫大事不妙。
可她顾不得忧虑杨家上下,只怕子佩吃了眼前亏,抢先大声强笑,“子佩!小孩子家家,没轻没重胡喊什么?阿玉上了我家族谱的!你忘了不曾?开祠堂祭祖宗,哪一样程序没走到?”
照惠妃看来,子佩不过是个爪子尖利些的奶猫罢了,简直不够一碟菜。她面不改色向着太夫人玩笑。
“上回舅母还说,子佩在学里闹过不少笑话,惯会张冠李戴,把秦朝的事儿搁在三国里讲呢。”
子佩气得想杀人。
惠妃慈爱的抚了抚杨玉的发髻,轻飘飘笑着啧声叹息。
“本宫也算是半个杨家人,杨家几个姑娘都常见的。当初若是子衿肯来应选,与雀奴吟诗作对,弹琴论曲,恐怕这根姻缘线还真就落在子衿身上了。可惜呀,诶,舅母,大表哥瞧中了哪家的儿郎?可要本宫替她求个赐婚的脸面?”
“……臣妇的长子年长无为,子衿亦是粗陋不堪,不敢劳动娘娘赐婚……”
惠妃狠狠剜了犹在愤愤不平的子佩一眼,指桑骂槐。
“做人家的阿娘真真儿为难。本宫瞧着花好月好的姑娘,宁愿耽搁在家里也瞧不上雀奴。倒是上赶着想嫁雀奴的姑娘,瞧着总差那么一程子。”
咸宜跟着插刀。
“阿娘这样讲,今晚雀奴的耳朵要叫嫂子揪红了。”
子佩一口浊气憋在胸膛,不明白为什么高高在上的惠妃硬要与杨家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