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王听得这个‘长’字大惊失色,忙摇手。
“三郎万万不可胡说。”
“然而本朝,多立圣人爱重之子。譬如太子,便是子以母贵,因丽妃娘娘而得储位。如今后宫仅一朵娇花招展,更易储位的结局,人尽皆知。”
李玙眯着眼盯住张九龄。
“无论立长、立贤、立爱,皆与本王无关。不过储位动摇,则天下民心动摇。相爷深谋远虑,为求安定民心,先敲打我们几个不中用的,实是公忠体国之举。”
张九龄脸上木木的,也不多言,向后退让两步,让几个人过路。郯王皱着眉头尤在揣摩,李玙飒然一笑,潇潇洒洒走在前头。
张九龄目送他们远去,眼里闪出笑意,振奋的挺直了腰背。
龙池殿。
进了十一月,宫里一日冷似一日,寒意尽往人防不住的地方钻。
小雪这日,五儿早起就催宫闱局烧地龙。底下人忙忙叨叨的,他笼起袖子望住灰扑扑的天色,啧声摇头。
“不成,还得再搬两个青铜大鼎来。”
新收的小徒弟铃铛呵着腰陪笑。
“师傅略等等,地龙热的慢,这时候觉得冷,过半个时辰将将好,保证热乎,再烧炭,只怕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