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心头一凛,忙赔笑。
“袖云姐姐说哪里话,杜娘子小门小户的,哪有那么大方?我们几个可没受过她的好处。”
“没有就好。孺人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们可是知道的。”
杜若冷眼瞧落红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拨弄着流云蝙蝠茶碗的杯盖,漫声问。
“未知今日孺人有何吩咐?”
她们一搭一档演了半天双簧,不过为了显摆威风,没想到杜若轻飘飘卸了。
袖云气地拍桌子,恨声道。
“杜娘子不用故作姿态!王爷不会再踏足此处,从前那十六个人通通撤走,只留落红几个侍候。”
她又刮了蕉叶一眼。
“蕉叶姑娘若不信,只管去明月院回话,王妃自有安排。”
铃兰匆匆从外头走进来,一看这个架势已经明白,略一思忖便挡在了杜若前头,含笑道,“王爷去洛阳看望旧友,已预备了在那头过年,恐怕还有十好几天才回来。袖云姐姐知道的,没有王爷的话,奴婢不敢擅自离开。”
袖云脸色变了几变,扯动嘴角不怀好意地笑。
“铃兰姐姐也该识时务。王爷决意休弃,你再这么忠肝义胆,岂不讨人嫌?”
那日两人争吵,服侍人全被海桐带出去了,袖云为何竟能知道?杜若侧眼窥探翠羽和铃兰,只见铃兰满脸震惊,翠羽却心虚的垂下了眼睑。
她也不辩白,端起茶杯慢饮,似未听见般。
铃兰究竟在宫中经过风雨,在心头略过了过轻重,便做了决断,“这话王爷尚不曾吩咐奴婢,还请孺人再缓些时日。”
仁山殿的人一向特立独行,铃兰肯做出恭顺态度,已合了袖云心意,她拍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