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的是飞仙殿,听牛贵儿说,阿娘走了以后,圣人没再去过。”
咸宜顿时急了,“他不去飞仙殿,你可以去龙池殿啊!”
李瑁认真问,“我为什么要去?”
“你?!”咸宜被他噎住了。
“我与圣人情分本就有限,平日对面尚且无言,更何况眼下心里头都不好过,何必勉强亲近?”
惠妃在世时便没少碰李瑁的冷钉子,也没少向咸宜抱怨,可没想到事到如今,就剩四个兄妹相依为命,他还是这么一副冷淡样子。
咸宜顿了顿,再开口时便带了几分苦口婆心。
“还用我说么?阿娘是宠妃,才有咱们几个的好日子过。如今她不在了,咱们不把圣人的情分挽住,往后指望谁?”
李瑁抬眼看溜到椅子上品味新茶的杨玉,喜滋滋地笑了笑,摸着额头。
“我是亲王,阿妹是公主,即便圣眷日稀,也有爵位田庄傍身,还需要什么往后?不过阿妹是圣人抱在手上长大的,想来与我不同。”
说来说去,他还是记恨被送出宫去抚养的事儿。
咸宜束手无策,回头望了一眼杨洄。
杨洄忙打圆场。
“殿下这就想当然了,眼前虽无可虑之事,然既已成了家,不日将有子嗣,侄儿侄女们的前程、婚事,难道不都是指望圣人?”
杨玉笑嘻嘻插口,“劳阿兄挂念,孩子的事儿且还不急。”
杨玉名义上随着她叔父入了杨家的族谱,算作杨洄的堂妹,然从未出入过长宁公主府或是咸宜公主府,陡然间随随便便一句撂过来,照才死了个太子妹夫的杨洄听来,就有种尖刻讥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