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嗤了一声。
“你这么个人,竟是个老实人!忠王过后可有再与你联络,可曾往太子府上看望你,与你通些消息?此番太子遭难,他可曾管你的死活?”
“这——”
子佩涩然。
“我毕竟嫁了二郎,表哥怎好与我互通有无?须知瓜田李下,大家还是要避些嫌疑。那回以后,我不曾再见过表哥。”
她声音越说越低,分明对李玙行止亦有不满,却不忍在旁人面前抹黑。
杜若心头一动。
就连李璘还曾不顾避讳,闯进忠王府过问她日子好坏,虽然冲动孟浪,倒是一片诚挚,李玙如果当真关怀子佩,怎会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今日这趟来,收获不小呢。”
杨玉意味深长地逼视杜若,只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什么叫‘白为你操这些心’?
亏她还以为李玙对她有丝毫顾念,不愿杜家卷入储位之争,才有意放她一条生路。
——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是他盘算着棋局,谋算千里,反而她蒙着眼左冲右突,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叫她走,不过是要重新掌控局面罢了!
杜若悔之晚矣。
万没想到,一时自作多情,不光生生断送了水芸,还害了子佩终身,那二三十口,虽说并不认得,但人家也有姊妹爷娘,有来时有去路,这一下就都完了。
杜若反复自问自答:要是没有兴庆宫前她强出头的那句话,三王披甲闯宫事件会怎么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