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要紧的便是,要男人先热起来才好更近一步。
李玙待她向来与众不同,可是那份儿优待里,究竟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做戏,她分辨不开。当着外人的面,他随意挥洒风流,可是每每私下被她逼急了,便模棱两可起来。如果他只有三分,她却露出五分,丢脸事小,想敲实情分就难了。
不过,她才十五岁,还有很长很长时间跟他耗下去。
“二娘冷不冷?”
杜若心道,你方才不就说我冷得很么?
她把伞塞到他手里,免得踮脚费力擎着,也就是将将够到他。手里空了,可是这位爷打伞,根本不知道要护别人,接过去就笼在自己头顶。
雪花贴着她的耳朵往脖子底下游走。
杜若很不满意,蹙眉向他怀里靠了靠,粉嫩脸颊快擦上黑羊皮大裘。
李玙闻着她身上阵阵幽香,不由得神魂飘飘。
杜若久久等不到拥抱,索性伸手抓在大裘上,黑羊皮底子上姑娘家白生生细嫩的手指,像是在攀爬。
她娇声道,“殿下胸怀天下,更应着眼于人心莫测。废太子府中有位姑姑,乃是从前赵丽妃宫人,教导了杨良娣许多手段。是谁把她送去杨良娣身边的呢?”
李玙站着不动,杜若又道,“殿下还不换了这身行头?要杀人灭口,杀妾一个也就是了,待会儿人多了,杀起来麻烦。”
“我怎会杀你?!”
李玙顿时变了颜色,语气愤然,像在诅咒发誓。杜若没吭声,垂下眼睛,神情被帽兜挡的严严实实。
李玙的大裘虽厚实,却并没有扣牢,前头开了一条越往底下越宽的岔,露出轻薄的纱衣。杜若一声不吭,把指尖在他胸前小心挪动,沿着开岔的两侧往上走,尽头就是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