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玙懊恼地避开她认真的眼神,孤零零在绣墩上坐了。
“今日寿王妃无意于寿王,殿下暂且安全。然寻常女子多经不起男子长久示好,爱护纠缠,况且寿王英俊体贴。他日,寿王妃若心念转圜,殿下从前所为便尽数亮于人前。”
“你便这般记挂于本王,心心念念只有本王安危?需知男子不同于女子,断不会因长久恩情温柔而有所转变。”
李玙目不稍瞬,意味深长地道。
“譬如金粉阁的头牌花魁梅笙,自与本王春风一度便念念不忘,知道本王素喜饮茶,尤爱蜀中出产一味雀舌,日日亲手泡好,自饮一杯,其余三杯绝不许旁人染指,若本王不至,便悉数倒掉。”
李玙笑吟吟问。
“——二娘子可知道,梅笙姑娘每日等本王驾临,要等到什么时辰啊?”
杜若不理他轻薄调笑,只管正色续下去。
“殿下将子佩送到废太子身边,自然有一个目的。可巧,咸宜公主也做了差不多的事。”
李玙骤然回神,意外至极,肃然瞪眼看过来。
夜深之时万籁俱静,乐水居的人被杜若调理的老老实实,丁点人声都没有。
糜艳的银红光晕逡染之下,杜若美得仿佛浑身都带着钩子,尖锐又抓人。
艳福明明就在嘴边。
可是大敌当前无暇享乐,李玙只能勉强咽下口水,慢吞吞问。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