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玙!”
杜若心口猝然收紧,急促地从马背上挺起脊背,脱口大喊,顿时床榻震动,浑身冷汗惊醒过来。
满屋里灯烛点的透亮。
李玙俯身而至,身躯庞大伟岸,毛茸茸热烘烘的头凑在跟前,一双亮晶晶灿烂光华的桃花眼笑得荡漾而满足,喜滋滋问。
“想我?”
可能是他离得太近,也可能是梦中景象太过真实。
杜若耳畔巨响,心口狂乱大跳,累得胸腔又酸又麻,唇角微微发颤,就带出一种失而复得的伤感气氛。
李玙怔了怔,捏捏她手并额头,憾声摇头。
“以为做美梦有我,原来是噩梦,快忘了罢!瞧你,手脚还是冰凉,身子虚得很哪。”
杜若抖了抖,忽然牵住他衣襟,不依不饶道,“你,你不要出去打仗!”
“哈?”
李玙喟然长叹。
“开元十八年契丹犯唐,本王头上就挂着河北道元帅的帽子了,一场仗打下来两年半,本王连长安城都没有出过,也没有见过邸报、奏章,更没有听真正出京率兵的裴伷先汇报过军情。哼,本王倒是想亲身上阵,可是去的了吗?你可知道王忠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