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愁眉苦脸的想,难道以后这些事都要跟着吗?
那骨头非散架了不可。
李玙误会了她面上茫然的神色,探身把她从车厢里抱出来,杜若忙推开他手。
“头发头发,没梳呢。”
李玙打横抱她在怀里。
满把油亮乌黑的头发迤逦地垂下来,在风中飘飘坠坠,香腻无比,把一张小脸衬托的越发稚气无辜,吹弹可破。
“我与你梳便是。”
杜若自是不允,挣着下地。
她穿的是冬日床上穿的粉红软鞋,底子没纳过,薄薄一层缎子,图个好玩保暖,踩了地上石子,膈得脚底痛,遂瞪了李玙一眼,回身往车厢取妆盒,边咕哝。
“妾自己都梳不来,殿下尽爱吹牛,胡乱卖弄。”
李玙笑吟吟望住,待她拿了一柄玉梳出来,便摁住她青葱玲珑的小手取笑。
“就抓个攥儿,与我一般。”
杜若抬眼一瞧。
李玙头戴青玉冠,身穿宽松大袖的鸦青色圆领澜袍,眼下挂出乌青浓重的眼袋,显得疲累清矍,不过两眼炯炯有神,清俊的来仙风道骨。
其实李玙的五官不及柳绩俊美,也不及李璘干净透彻,且因懒怠保养的缘故,皮肤又干又黑,不似寻常纨绔白嫩。
可是他总有种万人难及的洒脱肆意,天生的,一举一动潇洒大方,偶尔换下红袍黑衣,穿的简单清淡点,就分外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