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歉意地笑了笑。
“其实妾与王妃的恩恩怨怨,雨浓姐姐都尽知的。王妃或有责怪妾的理由, 妾却并没有能埋怨王妃的地方。雨浓姐姐向来快言快语,今日为何吞吞吐吐?”
雨浓心里有了底,知道杜若还未察觉首尾,把一颗心咽进肚子里,反觉得杜若的性子实在是有些难以捉摸。
从前同学,韦家太夫人颇不喜英芙与杜若来往频密。
韦杜两家是世交姻亲没错,但杜有邻这一支境遇一直不大好。
太夫人的态度影响到英芙,好几次都流露出来了,但杜若处之泰然,并没有格外巴结,反叫英芙背后叹服她有君子之风。
后来共侍一夫,杜若曲意逢迎得了李玙偏爱,但侍奉英芙始终谨守礼法,从来没有骄矜自得过,比起张孺人寸土必争的态度,容易相处多了。
以至于雨浓琢磨:倘若这府里做孺人的是杜若,只怕英芙与李玙的关系不至于僵持至此,面子上总是过得去的。
旁人不知道,雨浓最清楚不过,英芙这一生人,所求只是一丁点荣耀。
王妃头衔在手,她对李玙已经感激万分,并没有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的悍妒。即便初婚时受了李玙唆摆诱惑,丢弃主母本心与张孺人争风吃醋起来,只要后头有姜氏教导,总会醒过来的。
可惜男女之间也如棋局,一步错步步错,开头两人就走岔了,行至中局,即便懊悔,也不知道要如何挽回。
雨浓抿着唇打量杜若,她为什么步步都走在关键处呢?
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认识了也有三五年,彼此的性子都是熟知的,雨浓有话绝不能憋在肚子里,今天不讲明天也要讲。杜若笑着打发铃兰和翠羽出去。